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考古的目的就是研究历史,一张字迹奇怪的拓片,看苗君儒如何破解

上一节说到苗君儒在唐朝太子上,发现了墓主人的辛苦用心,也得出了墓主人确实身份不同常人的结论。就在他们准备下山的时候,听到远处传来枪声。
枪声就是信号。
站在坟墓上方山顶上的几个年轻人,警觉地朝枪声传来的方向望了望,有一个人朝下面喊道:“德谦叔,好像是在北面!”
胡德谦说道:“不管他,你们多加几十个人,守住祖宗就行!”
胡泽开竖起耳朵听了一会,说道:“这不像日本兵三八大盖的枪声,倒像是美式冲锋枪发出的。”
他原来与驻守在婺源的那个团的正规军队打过战,那支国民党部队里有配置的美式冲锋枪,在一定的距离内,美式冲锋枪发挥出来的威力很大,火力也很猛,声音很清脆,子弹像雨点一样洒过来,想躲都躲不了。那一次他吃了大亏,牺牲了十几个同志。后来学乖了,一遇到那样的情况,首先安排几个枪法好的游击队员,躲在暗处专打机枪手和拿冲锋枪的士兵。
现在他的队伍里,还有两把缴获的美式冲锋枪,不过那枪比中正式步枪要重得多,而且所用的子弹型号也不配。除了近距离打仗好使之外,几乎一无是处。
胡德谦说道:“不是听说县里那个团的正规部队和保安团,都几乎打光了吗?怎么还会……”
胡泽开说道:“人打光了,并不代表武器没有了。有些武器是可以从战场上拣回来,重新装备部队的!”
苗君儒问道:“胡队长,你的意思是,打枪的应该是县里的部队?可是北面那边不都是山吗,他们在哪里做什么?”
胡德谦说道:“是呀,我虽然派人送信给汪县长,可也没有那么快呀,再说,就算县里来人,应该先到村里才对,怎么会跑到那边去呢?”
那枪声持续了一阵,便再也听不到了。大家走上坟墓上方的山顶,朝那边望了一会儿。胡泽开说道:“我带几个人过去看看!”
胡德谦说道:“还是我派人去吧。要真的是县里派来的,他们见到了你,还不把你抓起来啊?”
胡泽开冷笑道:“我打了那么多年的游击,还没听说哪个人能抓得住我。能抓住的人,还没有生出来呢!”
苗君儒正色道:“胡队长,我知道你是一条好汉,但凡事皆有定数,现在我送你四句话,你听清楚了。”他清了清喉咙,接着说道:“仇自生来恨自生,同是胡氏子弟门,他年子孙祭祀日,犹忆英雄松下魂。”
胡德谦听了之后,怔怔地望着苗君儒,眼中含泪说道:“苗教授,老朽我如果能够逃过这一劫,绝不忘记你的大恩大德!”
其他几个人都惊住了,苗君儒那四句话,是说给胡泽开听的,胡德谦怎么说出那样的话出来。而那四句话中的意思,是再明白不过了,只要不是傻子,都能听出里面的意思。
胡泽开哈哈笑道:“人总是要死的,我死了之后,要是每年都有人来祭拜我,死也死得瞑目了!”
说完后,他拔出手枪,朝站在墓葬金阶下方的两个游击队员叫道:“走,我们去看看!”

苗君儒大声道:“胡队长,你的任务不是保护我吗?”
胡泽开停在原地,用手搔了搔头,憨憨笑道:“打战打惯了,一听到枪声就来劲,差点把上级交代的任务都忘记了!”他接着说道:“苗教授,要不我派他们回去,多带点人过来,你看怎么样?”
李明佑说道:“这倒是好办法,上川寿明既然认定传国玉玺就在考水村,他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,外面的日军随时也会进攻,多一个人总有多一个人好处。”
卡特说道:“这一路上我都在想,日本人为了寻找传国玉玺,弄出这么大的动静!就算他们能够拿到东西,交给伪满洲国那边,难道真的就能改变日本即将战败的历史吗?他既然是玄学的大事,怎么就不知道呢?”
苗君儒说道:“我也想知道他为什么执意要这么做,不过《撼龙经》在我的身上,就算我不去找他,他也会来找我的!”
他下了山顶,把那两个游击队员叫到一旁,低声吩咐了几句,那两个游击队员点头飞奔而去,身影很快消失在山道的尽头。
胡德谦也叫了几个本村的胡姓子弟,背上枪,朝村子北面响枪的地方过去了。
苗君儒说道:“胡会长,我们回村去,我想到明经书院原来的地方去看看!”
胡德谦说道:“那是,那是,但是你们几位从那么远的地方来,一定很累了,要不先吃点东西休息一下!”
苗君儒笑道:“我倒想休息,可时间不允许呀!”
一行人回到村里,沿着村中的石板路往前走,触目所见全是古朴而考究的明清时期的古院官宅。胡德谦一路向苗君儒他们解释着,哪一栋是进士官邸,哪一栋是令尹府。斑驳沧桑的粉墙碧瓦与雕梁画栋,无声地述说着旧时主人的豪气,破败垮塌的飞檐翘脊与楼台亭榭,无不显露出这个村子昔日的辉煌,然岁月无情,历史早已经抹去了一切荣誉的痕迹,留下的,也只是无数令人遐想的断壁残垣。
转过一道街角,迎面是一座高大的牌坊,整座牌坊为青石雕刻叠架而成,高约10米,宽约4米,共为三层檐顶。四根正方形的石柱并排支撑着石梁、石匾、顶盖,形成中间大门、两侧对称小门的布局。坊顶亭盖为仿木古雕凿件。中间一横匾,正反面分别阴刻隶书大字“进士及第”和“才高德厚”。亭盖、横匾石梁饰以“双龙戏珠”的图案。两侧小门顶端饰以“龙凤呈祥”、“花鸟动物”图案。石梁顶端均镶有一块麒麟石雕匾。整个牌坊结构严谨精致、造型美观大方、雕刻工艺精湛,具有很高的艺术价值。在牌坊的右下方,还有一块两米多高,一米多宽的青石碑,上书“文官落轿,武官下马”的宋体大字,落款时间是:大宋嘉泰三年秋。

嘉泰是宋宁宗赵扩的年号。也就是说,这座牌坊和这块御谕石碑,在这里竖了近九百年,见证了考水村所有的荣誉与辉煌。(作者注:该牌坊毁于破四旧)
卡特抚摸着牌坊两边的石柱子上的雕刻花纹,连连说道:“精美绝伦的东方雕刻艺术,太不可思议了!”
过了进士牌坊,到了村子的东北角,来到几块用碎砖头砌成篱笆的菜地前。李明佑随手从地上捡起几块碎砖头,说道:“苗教授,这是宋代水纹青砖,俗称三六九,这种青砖的烧制时间长,吸水性强,具有一定的防潮作用,通常是用来做基脚用砖和墓室砖的!”
胡德谦指着那几块菜地说道:“应该就在这些地方了。苗教授,你想做什么?”
苗君儒说道:“能不能找几个人来,每隔三米左右,打一个一米到两米深的竖井。”
胡德谦非常为难地说道:“村里宅基建屋,打到一米深就见水了。你以为这地下还会有什么?”
李明佑将苗君儒拉到一旁,低声说道:“苗教授,我虽然对传国玉玺的研究课题很感兴趣,可是现在的情况,一旦我们找到传国玉玺,岂不是便宜了日本人?你这么做,岂不是在帮日本人的忙?”
苗君儒说道:“帮谁的忙,现在还说不定呢!我不是说过吗?既然他们认为传国玉玺就在这里,那我只好帮着找找了!”
胡德谦说道:“你们几位先去吃饭,我马上安排人打竖井。苗教授,我们村的安危可就全靠你的了。”
李明佑忧心忡忡地说道:“苗教授,我认为我们现在要做的,就是怎么样想办法对付日本人,而不是在这里找什么传国玉玺。”
苗君儒笑道:“没有传国玉玺,我怎么跟上川寿明去谈判?只要我努力了,就算找不到,我想他们也不会怪我的,别忘了我们有人质在他们手里呢!”
胡德谦骂道:“那个畜生,不提也罢,由着日本人是杀是剐!”
苗君儒笑道:“日本人才舍不得杀一个对他们有用的人。”
几个人回到胡德谦家,刚吃过饭。胡福旺从县城里回来了,带回了汪县长的一封回信。胡德谦看了信之后,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。
胡泽开问道:“是不是狗日的县长不肯派人来?”
胡德谦苦笑道:“汪县长说得到上面的消息,日本人随时会再次进攻婺源,他现在正安排的各乡的壮丁,想办法抵抗日本人。”

胡泽开说道:“我就最讨厌和日本人硬碰硬,他们的武器好,射程远准度高,吃亏的总是我们。还倒不如让日本人进来,我们在山林里面躲藏着,再打他们一个冷不防!”
苗君儒若有所思地笑了笑,说了一句:“不管他们来不来,我们干我们的!”
苗君儒让胡泽开帮忙去看着那些人打井,他和李明佑等人进到一间小屋里,把那张拓片放在桌子上,和李明佑一起细心研究起来。拓片上的字符由左到右竖着排列,四排,第一排四个字符,第二排三个,第三排四个,第四排三个,字符有大有小,一共有十四个。第一排第一个字符像一朵空中漂浮的云,第二个像一条在云中翱翔的龙,第三个是象形文字中的“山”字,第四个像座佛塔。第二排第一个字符是两个圆圈,大圈套小圈,第二个是鸟篆文字中的“帝”字,第三个却是鸟篆文字中的“心”字。第三排第一个却像一栋房子,第二个却是一座桥,第三个是象形文字中的“人”,第三个字符看上去像是两个人在打架,人的下面却有两条水纹。第四排的第一个字符像一本翻开的书,另三个字符很奇怪,弯弯曲曲的,什么都不像,不知道在画些什么。
由于拓片是用墨汁从石壁上拓下来的,可以推断,石壁上的字符,应该是从右到左排列。
李明佑低声说道:“苗教授,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字体,既不是鸟篆,也不是象形字,依我看,应该都是图案或者符号,好像是指引什么的。你看第三排第三个符号下面的水纹,和那块青砖上的水纹一样。”
他看了一会儿,也看不出什么意思来,连连摇着头。
苗君儒微微皱着眉头,他似乎看出一点玄机出来了,第四排最下面的那三处弯弯曲曲的线条,与他去八卦坟时走的那三道弯,非常的相似。第三排第二个字符中的那一座桥,与村东头那座维新桥,竟有几分相似。
他听胡会长介绍过那座维新桥,虽然是戊戌变法的那年重修的,但模样上跟以前大体相似。正如他想的那样,拓片上的玄机,应该与整个村子有关的。
约莫时间差不多了,正要打算动身去村东头,看看打竖井的情况怎么样。突然从外面冲进来一个人,喘着气叫道:“德谦叔,不好了,不好了,出事了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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